【鸣佐】出家吗少年
01.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
老和尚叫自来也，他其实并不太老，但好歹一脚踏入最美不过夕阳红的年龄，兴趣爱好却很显年轻，作为五大国热销爱情动作类小说《亲热天堂》的作者，他时常打着“外出取材”的旗号下山做一些容易被断子绝孙的事情。
小和尚叫漩涡鸣人，他其实也不小了，但心智年龄却还停留在谁说话都信的层次，十分傻白甜，为此自来也伤透了脑筋，他不止一次找鸣人谈话。
“鸣人啊，你毕竟已经十六了，怎么还会相信佛祖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啊？”
“喂，好色仙人，我们不是和尚吗？不信佛祖信什么，上帝吗？”
“孽徒，我告诉你，为师信的是维纳斯，爱与美女神，还掌管生育……为师告诉你，今天我就打算把殿上供的神像丢出去，统统换成断臂的维纳斯。”
“您自重……”
02.
自来也不靠谱，脸上总是挂着为老不淑的笑容。
这天他闲来无事，把手中夹着黄书的经文往旁边一扔，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庙门。
鸣人早就习惯了自来也的性格，不过这次还是没有忍住。他看着自来也耀眼的光头，问道：“好色仙人，你顶着一颗蛋到底是怎么混到青楼去的啊？上个月官府不是有规定青楼不得招待未成年人与和尚的吗我说？”
自来也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银白色的假发套在头上。
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为什么是银白的啊我说，耍帅吗？”
“呵，你不懂，现在山下有规定，老年人乘马车享受半价优惠。”
鸣人用一种“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盯着自来也，直到他不情不愿地又加上一句“而且这样偷看美女洗澡被发现了挨的打会轻一点”。
“我就知道！好色仙人你就不是好人啊我说！”
自来也无奈地叹气，然后拍拍鸣人的秃头转身就走，背影深藏功与名。
鸣人看着自来也远去的身影，愤愤道：“不就比我多顶假发吗？老色鬼。”
当天鸣人就报复了那只总在寺庙附近出没偷吃剩菜的狐狸，并且用它的毛做了一顶乱蓬蓬的假发。
03.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见到了一定要躲开。”
鸣人理了理自己头上杂乱的金毛，狠狠地呸了自来也一口：“老虎你妹，还什么‘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怎么就没见你躲开啊我说？”
自来也这时候正拿着一支香在剔牙，听见鸣人的抱怨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臭小子懂个屁，为师那是为了保护山下无辜百姓免遭母老虎的祸害！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小子应该崇拜我！”
鸣人撅了根草叼在嘴里，白眼一翻就准备走人。自来也拦住他：“站住，你化斋带什么假发？怕别人嫌你毛都没长齐啊？”
鸣人差点把手里的包袱砸在自来也脸上：“什么鬼的就化斋，我这是下山游历的说！顺便我还要向官府举报你涉黄，让他们麻溜的把你逮走为民除害！”
04.
山下就是闹市，鸣人如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四处张望着。
对于长期在山上定居极少下山的鸣人来说，山下的一切都是新鲜的，他颠着手里圆滚滚的小青蛙四处游荡，见到好吃好玩的就买，付钱时没有一丝犹豫，整个一败家子的德行。
只不过，从不久前鸣人就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视线在关注着他的动向，尤其当他买了一份木鱼饭团和一袋番茄之后，这种被盯梢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鸣人的眼神犀利起来了，他那不常用到的脑子此刻正超负荷运转着。
“完了，露富了，被盯上了……”鸣人吞了口唾沫，“不过话说这钱是我偷的好色仙人的私房钱，就算被抢了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损失的说……那万一，有人绑架我呢？”
这么想着，鸣人开始有点哆嗦。
“不过好色仙人的钱那么多，拿一点救我也没关系的…吧……”
“但是万一他把救我的钱用在青楼了……那我不就完犊子了吗我说……”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色诱绑匪，然后趁他沉迷于我的美色的时候……”
“啊不对啊我说，我是和尚诶！再不好好念经打坐我也是和尚啊！我怎么能用美色，额等等，我一男的有个屁的美色啊我说……”
鸣人哆嗦得更厉害了。
“不过啊，话说我好歹师从好色仙人，以前也有过陪他偷看女澡堂被发现然后被追着打的经验，所以体力和跑步的速度都还不错，干脆，我直接跑吧……”
鸣人从来都是行动派，思考至此，立刻如脱缰的野狗一般冲向前去。
05.
鸣人在大街小巷间穿行，为了防跟踪还特地见岔路就拐，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
他此时正身处一个安静的小巷中，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不过还没等他缓过来，那种若有若无的视线又出现了。
鸣人这次是彻底跑不动了，他干脆手一撑地跳起来，朝四周大喊：“我知道自己长得帅，想要签名直说，有本事偷窥我有本事出来啊我说！”
他就那么喊了半天，直到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才停下。鸣人挠挠头，感觉自己的体力好歹回了一点，果断转身准备再次跑路，结果撞在一个人身上。
那是个很可爱的小孩，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算典型的肤白貌美大长腿…额，当然小孩子的腿再长也不会长到那里去，总之鸣人一见到他，就突然产生了一种名为“好漂亮的小姑娘我要娶回去做压寨夫人”的蜜汁感觉。
小孩现在正歪着头看着鸣人，大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
鸣人赶紧擦擦嘴边的口水，无师自通地带着怪蜀黍的微笑蹲下来看着小孩，随便用一只手揉揉小孩的炸毛：“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叔叔给你糖吃你让叔叔抱一下好不好呀？”
小孩敏捷地伸手抓住鸣人的手腕顺向一拧，鸣人立刻哀嚎一声跪下了。
“疼疼疼疼你把手撒开好不好我又没干什么，”鸣人嚎叫起来，“还有我问你问题你为什么不回话是不是哑的啊我说？”
说完这话鸣人立即感觉手臂上的力重了一点，他立刻很怂地求饶了。
小孩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松手了。
鸣人赶紧站起来，指着小孩大吼：“我爸爸都没打过我！”
然后他被小孩一脚踹飞了。
06.
五分钟后，鸣人和小孩并肩坐在一起。
鸣人看着一脸享受啃着番茄的小孩，没忍住插话：“你是叫佐助是吧，话说你要是想吃番茄就直接和我说啊，跟踪我算什么啊？”鸣人回想起自己被吓得满地乱跑的样子，感叹自己晚节不保。
佐助吃番茄的动作一滞，犹豫一会儿才抬眼看向鸣人：“因为我觉得，你长得不想好人……”
鸣人跳起来：“我不像好人？我不像好人谁像好人？难道我要在脸上写下好人两个字你才觉得我是好人吗我说？”
鸣人喘口气继续咆哮：“还有你这么能打，管他好人坏人你一顿揍之后不就都是好人了吗？你到底在忌惮什么啊我说！”
佐助嫌弃地看着鸣人：“喊什么喊，白痴。”
“吃着我的番茄还骂我白痴啊混蛋佐助！”
等鸣人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想起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你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家里人都不管吗？”
“我家里人……”佐助低下头，停止了吃番茄的动作，很伤心的样子。
鸣人有点慌。
“乖乖乖不哭不哭，爸爸妈妈死了没关系，还有我的说。”
佐助白了鸣人一眼：“谁说他们死了？只不过是全家出去旅游结果不小心把我落下了。”
鸣人：……
鸣人突然想起来自来也说过的自己的身世，据说好像是有一次自来也偷看别人泡温泉的时候无意看见一辆马车上掉下个小孩来，抱着孩子追着马车跑了一天都没追上，于是就带回寺庙中养大了……为此自来也还感叹过：当初觉得你爸妈心真大，少了个娃都没发现，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故意的，因为我都想丢了你。
……
佐助：白痴你怎么突然哭了？
鸣人：没什么……我就在想，你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吧我说？
佐助：？
佐助：神经病吧你？
07.
鸣人怀着对佐助的同情，开始尝试对佐助口遁。
鸣人：“小佐助你知道吗，你可能被家人抛弃了。”
佐助：“闭嘴吧白痴吊车尾的。”
鸣人：“我是认真的，你想想，哪有心那么大的家长能把孩子落在外面的？”
佐助：“……”
鸣人：“所以说你和我回家吧我说！我会像养儿子那样养你！”
佐助：……
十分钟后，挂在树上的鸣人终于被人发现并救了下来。
鸣人：“小佐助你在哪？你赶紧回来给小爷我道歉啊我说！”
08.
鸣人终于在水果摊边找到了盯着番茄的佐助。
鸣人：“小佐助你怎么能乱跑啊，遇到坏人怎么办啊我说！”
佐助很淡定地转身就走：“你自己说的，我这么能打，管他好人坏人我一顿揍之后就都是好人了。”
鸣人：“……”
鸣人：“我认真的，你和我回去吧我说，我会对你好的！”
佐助被问烦了，就回他：“你家在哪儿？”
鸣人一听佐助有了回应，整个人都开始发光：“寺庙啊！我跟你讲，我们庙四周环境可好了！周围有……”
“闭嘴。”佐助打断鸣人的话，“你是和尚？”
鸣人点头。
“你骗鬼呢，那你告诉我你头上那浓密的一撮是什么？胡子吗？”
鸣人扯着头发一拉，露出耀眼的光头：“是假发的啊我说！”
佐助露出了“叱屎了”的表情。
鸣人：“所以小佐助要不要来我们庙？”
佐助：“不要。”
鸣人：“为什么啊？”
佐助：“不想被智障传染。”
鸣人：“……”
09.
鸣人还是跟在佐助旁边喋喋不休。
“小佐助啊你知道吗，光头可好了，因为光头……”
“强。”佐助淡淡地撇了鸣人一眼，“陈年老梗你还玩，怕我不知道你是老古董吗？”
“那小佐助你知道什么叫‘我秃了，也变强了’吗？”
佐助别过脸：“你这个白痴战五渣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我告诉你啊小佐助，你知道街舞吗，里面有个动作就是头着地旋转，秃子在这一点上可是很有优势的说！”
佐助已经不想理他了。
鸣人表示知难而退不是我的风格，屡败屡战才是。
10.
一晃眼到了晚上，两个人找了个房顶并排躺在一起。
佐助看着天上的月亮。
“时间过的好快啊，一转眼已经深夜了。”
“是啊，所以说光阴如水日月如梭嘛我说。”
一段时间的沉默。
“呐，小佐助，今晚的月亮真美。”
“嗯。”
“像一个大大的烧饼。”
“……”
鸣人一屁股坐起来。
“啊啊不行啊我更饿了啊我说！”
佐助躺在一边摆着生无可恋脸：“白痴吊车尾的，白天那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呢？对钱没有概念的后果就是晚饭的钱都让你挥霍干净了。”
鸣人又躺下来。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怕饿的说。”鸣人闭上眼感受习习凉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我们庙是小庙，没什么香火，出去化缘也不一定有东西吃。”
“我师傅好色仙人虽然人不靠谱，但确实是好人，他大概不知不觉中也把我当做他的儿子了，我不吃饱他绝不喊饿，后来我就会扒两口意思意思，剩下的都给好色仙人，这样我们都能吃到饭，我大概也把他当父亲了吧。”
“但即使这样，我们也常常饿肚子的说。”
“所以我们自己弄了个小菜园，这样至少就有了稳定的食物来源。”
“我们是和尚，本来应该追求出世，但在我们的相处过程中，我们反而越来越入世。”
“我们拒绝孤独，渴望亲情，友情，甚至爱情。”
“我们不是合格的和尚，但这就是我所向往并眷恋的生活。”
“我是秃的，但我认为这就是我和寺庙，和好色仙人的联系。”
“小佐助，所以，你愿意，做我的新的一个羁绊吗？”
佐助转头看着鸣人，看着他真诚的眼睛。
11.
第二天。
“好色仙人！我回来了！”
“我去，鸣人，你从哪儿捡来的孩子！”
“啊，这是佐助的说，他是……”
“私，私生子？”
“天呐好色仙人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啊！私你妹的生子啊！”
“啊不是吗……”
“喂那失望的语气是什么鬼啦！”
“一群白痴，我后悔了，我要下山。”
“哼，知道什么是‘上了贼船下不来’吗？徒弟，关门放狐狸……艾玛这狐狸的毛呢？鸣人你个臭小子！有种别跑！”
真是无比和谐的一天呢。
番外篇
“老爷，您怎么好像没睡好的样子？”
“昨，昨晚，有两个变态跑跑…跑到我的房顶，顶上，肯定定定是要偷，偷窥我。”
“老爷，您多虑了，相信我，不会有人瞎到这个程度的。”
“玖辛奈，为什么我总觉得，那次旅游之后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
“那次旅游？过去都快二十年了吧我说？还能忘记什么？”
“记不清了呢。”
“那就别想了，来吧，继续过我们美好的二人世界。”
“亲爱的喜欢这次的烛光晚餐吗？”
“只要不是外卖我都喜欢。”
水门虎躯一震，赶紧找借口去厨房把外卖的包装藏得更深了一点，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桌边。
“老婆咱们继续c……啊噗！”
“哼，真当我像鸣人那么傻的吗……等等，鸣人是谁？”
“有点耳熟……谁呢？”
“谁让你起来了，继续跪榴莲！”
“是，老婆大人。”
“父亲母亲，佐助呢？”
“他不是你看着的吗？”
“……”
后来一路打听终于得知了佐助的下落的鼬带着宇智波全族去讨伐诱拐自己宝贝弟弟的鸣人，结果寺门一开大家就看见自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追着鸣人打，而佐助啃着番茄在旁边看戏，而最重要的是……
佐助，也秃了。
评论(7)